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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身份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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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昕妤,堅持住,你不能死,不可以再一次丟下我一個人。”

“林昕妤,我錯了,我不該不聽你的話,你說有夜襲就有夜襲,我為什麽不相信你,如果按照你說的做,就不會死傷無數,你也不會這樣靜靜的躺在我面前不說話。”

“林昕妤,我真的很感動,每一次我有危險的時候,你總會奮不顧身的出現在我身邊,因為你,我才變得那麽幸運,我不想你再為我冒險了,你醒過來好不好,只要你醒過來,我什麽都聽你的,我現在什麽都不求,只求你能平平安安。”

於博遠提著藥箱子匆匆忙忙跑進君清澤的營帳,正準備行禮,卻被君清澤攔下,“於軍醫,這裏沒有外人,別客氣多禮了。”

於博遠擡起頭看向君清澤,上下打量對方一圈,他身上除了有些血跡斑斑,面色有些蒼白之位沒有外傷,這……是叫他來做什麽?太子殿下,你半夜沒事就先睡吧,這一戰下來,將士傷者無數,老夫要去給那些人上藥包紮呢!

看出於博遠的心思,君清澤道:“不是本宮受傷了,傷者另有其人,只是……這個人身份特殊,我希望於軍醫你可以幫我保密。”

身份特殊?!

於博遠在心裏斟酌著字眼,含笑點點頭道:“好,老夫明白的。”

君清澤點點頭,將林昕妤的情況說了一遍,“她是本宮的內妾,因擔心我的安危才混入軍營,今天要不是她本宮的命危矣。”

內妾?!於博遠悄悄擡頭打量君清澤一眼,哎,太子殿下也不小了,有個喜歡的內妾也沒什麽的。

於博遠上前,只是一眼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面前的女子竟然是……

不過,他也無暇顧及原本是小藥童身份的林星月怎麽轉眼成了太子殿下的內妾,低頭看向插在她胸口的斷箭,這箭是從背部穿過來的,好在並沒有紮中心臟要害,沒性命之憂,想起林昕妤之前說三七花可以止血,解暑,這一路行來,她摘了不少,便從她袖兜裏找了些出來研磨成粉撒在林昕妤的傷口處,再用厚厚的棉布按在最上面,拿出鉗子在火上烤了烤,夾住斷箭用力拔出。

“啊!!”伴隨一聲林昕妤的痛呼聲,於博遠夾出斷箭,上面殘留在鮮紅的血,觸目驚心。

君清澤的眉頭更是糾緊,每次看到林昕妤受傷,他都恨不得能代她受那些苦痛,上天不公平,卻讓一個女子承受那麽多的苦難,他的手緊緊的握著林昕妤的手,痛到淚水朦朧。

於博遠依舊面無表情的進行著包紮的動作,他的額頭沁出層層汗水,內心暗叫一聲不好,箭頭雖然拔了出來,但傷得太深了,恐怕是兇多吉少。

這些話他自然不敢當著君清澤的面說,只說:“殿下,這林姑娘傷口太深,晚些可能會出現發熱的情況,倒時您用清水給她降溫,老夫這就去給她煎藥去。”說完快速整理好藥箱子,轉身離開。

君清澤緊緊的握住林昕妤的手命令道:“昕兒,我用太子的身份命令你不許死,你聽到沒有,你要是死了,我會讓你的家人陪葬,你不是最在乎你的家人了嗎,所以為了他們,你要好好的活著,聽到嗎?”

昏迷中的林昕妤並不能回答君清澤的話,他只覺所有的脾氣都發在棉花上,頹然無力。

時光似在此刻凝滯,他感覺過了一世之久,又感覺只過了一瞬,他感覺面前的林昕妤的臉漸漸發熱,擡手摸向她額頭,觸手的熱度嚇得他立即縮回手。

“昕兒,你是不是很熱,不用擔心,我這就給你打水去。”說完君清澤快速起身,帳篷外一片忙亂,戰爭留下的後續還沒處理,軍醫還在傷兵中間穿梭著,君清澤便顧自拿著臉盆打來一盆水,親自照顧林昕妤。

將擰幹的毛巾擱在林昕妤額頭,君清澤才長長吐出一口氣,“昕兒,讓你久等了,都是我不好,才會讓你遭這樣的罪。”

林昕妤感覺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見自己騎在馬背上策馬奔馳,身邊略過一道道風景,耳側傳來爽朗的笑聲,她側頭看去,君清禦騎在馬背上沖著她微笑,只是一瞬間畫面漸漸變得模糊,她看到一片血幕,夕陽的殘輝還掛在天際,只是那抹紅越來越紅,面前閃過無數張熟悉的面孔,她的父親,她的弟弟,她的繼母,他們一個個都倒在血泊之中。

不管她怎麽用力的呼喚他們的名字,他們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那,突然她感覺肚子一陣疼痛,疼得她直不起腰,她低頭看向鮮紅的血從她的裙角一點點滲出,越聚越多,那是……她的孩子,她一心盼望的孩子居然以這樣的方式離開了她。

她感覺心口好痛好痛,眼淚奪眶而出,一滴滴的滾落下來。

“好痛……”林昕妤喃喃。

君清澤緊握著林昕妤的手,不讓她亂動,柔聲安慰道:“昕兒,沒事了,那些想傷害你的人都死了,有我在你身邊,你什麽都不用怕。”

林昕妤緩緩睜開沈重的眼皮,君清澤憔悴的臉映入眼簾,青色的胡渣長滿他的下巴,深深的黑眼圈顯示著主人的疲憊,他看著林昕妤睜開的黑亮眸子,好一瞬才回神道:“昕兒,你醒了!”考慮到林昕妤重傷在身,他不敢給她一個擁抱來表達自己此刻的歡喜之情。

林昕妤笑著點點頭,上下打量君清澤一眼問:“你沒事吧?”

君清澤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她,“現在,有事的那個人是你。”他抓起林昕妤的手被撫上自己臉頰,心疼的看著她,“昕兒,為什麽對我這麽好,為什麽總是要這麽冒險,你讓我很內疚,如果可以,我希望躺在床上的那個人是我,而不是你。”

林昕妤笑著搖搖頭道:“不,我不是因為你才受傷的,是那些山賊太可惡了。”

君清澤破涕為笑,擡手揉揉林昕妤的頭,柔聲道:“答應我,以後不可以這樣。”再也不要身處險境的來救我,我情願你平平安安的。

林昕妤點點頭,虛弱一笑道:“好,下次換你來保護我。”

君清澤滿是無奈的搖搖頭,扶著林昕妤坐起,將擱在一旁桌子上的藥湯送到林昕妤唇邊哄道:“來,先喝藥。”

林昕妤看著面前掛著黑眼圈,明明一臉疲憊,卻對她用盡耐心與溫柔哄著她喝湯藥的君清澤微微一笑,接過林昕妤手裏的湯藥碗,一口氣喝下。

這個動作一頓,隨即她像失去所有的力氣,亂綿綿的靠在君清澤的懷裏,聽著他有些慌亂的心跳。

林昕妤閉上眼睛,君清澤的身子一僵,低頭看著依靠在自己懷裏的林昕妤,嘴角微微上揚,她喜歡自己的吧,才會這麽肆無忌憚的擁抱著自己。

君清澤偷偷開心著,臉頰浮現兩朵紅雲。

林昕妤的聲音亂綿綿的飄過來,“對不起,我太累了,現在渾身無力,你能不能幫我……”

君清澤笑容一僵,擡手拍了拍林昕妤的後背笑道:“這樣子很好。”他很喜歡林昕妤這個樣子,這是他們第二次擁抱吧,上一次擁抱是什麽時候來著?是三年前他在獵場遇險,林昕妤曾這樣抱著他,只是那個時候的自己腦子渾渾噩噩的,早沒了什麽知覺。

這個樣子哪裏好了?林昕妤滿頭黑線,擡眼看了眼帳頂,低低問道:“現在是什麽時辰,外面怎麽樣了?”

君清澤心情很好,就這樣摟著林昕妤將昨晚夜襲傷亡人數說了一遍,“昕兒,那個來刺殺我後來被你綁起來的人是這裏的山賊頭子孟波,他說是有人花一萬兩買我的命,原本他們想趁火打劫將軍糧一並帶走,卻沒想到我軍東紮一處營西躲一處,他們沒想到精心的夜襲計劃就這樣被看穿,功虧一簣……這也多虧了昕兒提醒,不然我軍可要全軍覆沒了。”

林昕妤緩緩閉上眼睛,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他說,君清澤看著懷裏雙目緊閉的林昕妤,手還是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拍著林昕妤的後背。

封飛鵬在君清澤的帳篷外來回踱步,於博遠背著藥箱子過來,看了眼大亮的天色問:“封將軍,你這是怎麽了?”

封飛鵬停下腳步,“於軍醫,殿下受傷了嗎?怎麽樣了,嚴不嚴重?”

於博遠捋著面子的胡子點點頭,“不是很嚴重,受傷的不是殿下,而是另有其人。”

封飛鵬咦了一聲,“我還以為是殿下受傷了,擔心殿下不想見我,我也沒臉見他,這才在這裏等著殿下醒來。”

於博遠搖搖頭,那個女子可是太子殿下心間的人,這個時候怕是不想讓誰來打擾他吧。

於博遠拉住就要撩簾子往帳篷裏闖的封飛鵬,在外面高聲道:“殿下,老夫妤封將軍求見。”

帳篷裏抱著林昕妤的君清澤如受雷擊般驚醒,低頭,懷裏的林昕妤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睜開眼睛,正好笑的看著他,君清澤將林昕妤重新放倒在床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又拉過一旁的屏風擋住床榻,這才讓外面久等的兩個人進來。

於博遠低著頭恭恭敬敬的君清澤行了一禮,繼續低頭繞過屏風給林昕妤號脈診治。封飛鵬的視線跟著於博遠繞過屏風,只可惜屏風檔得太嚴實了,他並不能看清裏面躺著的是什麽人。

君清澤詢問封飛鵬傷亡人數,又詢問那些山賊有沒有交代出他們山寨的窩基地,還有他們這些來幹過多少搶奪軍餉搶奪多少商隊。

封飛鵬道:“殿下,屬下今天下午就給那幾個不長眼的山賊用力刑,那幾個皮薄的很快就招供了,我們派了一隊人上山抄了他們的老窩,還得了不少的好東西,這是財物清單,殿下請過目。”

君清澤點頭接過,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真是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山賊窩裏面的財物總計五百萬兩,還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封飛鵬繼續說道:“殿下,那個孟波和吳文怎麽辦,是要跟其他山賊一樣招安嗎?”

君清澤搖搖頭,側頭看向身後的屏風,就是那個叫吳文的人,對著他的昕兒使按照,哪一箭真真實實的紮在林昕妤的胸膛,也紮進他的心窩。

君清澤擺擺手道:“這兩個人先關起來看好了,千萬別讓他們死掉了,等她好了,再行處置。”

她……是誰?

封飛鵬一頭霧水,但也不好再多問什麽,雙手抱拳作揖退了出去。

於博遠背著藥箱子走了出來,不待君清澤開口詢問,他便開口說道:“殿下,林姑娘沒事了,傷口不要碰水,註意休息,再休息個十天就能啟程,只要馬車不是很顛簸,她的身子不會有影響的。”

十天?如果再停留十天,那西北大軍怎麽辦?難道要讓他們喝西北風嗎?

於博遠一口,林昕妤虛弱的開口道:“晴天……君清澤……”

君清澤倒了杯水繞過屏風站在林昕妤面前,她咬著牙緩緩坐起身,因為用力過度,小臉變得雪白,看得他一陣心疼。

林昕妤搖搖頭道:“君清澤,不可以等那麽久,你要盡快趕路,你押送的是軍糧,多耽擱一天,西北的戰士們就會面臨斷糧的危險,你不會當一個惡人的對嗎,你答應過我的,要做好你自己。”

君清澤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糾結,看著面前說話振振有詞的林昕妤,他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使命,可是林昕妤經受不起那樣的長途顛簸,他怎麽忍心看著她跟一群臭男人混在一起。

林昕妤握住君清澤的手道:“君清澤,你要顧全大局啊。”

君清澤:“我走了,你怎麽辦,我沒辦法放你一個人在這裏。”

林昕妤楞了一下,看出君清澤眼底的認真,她扯了扯嘴角笑道,“那就留一個士兵給我,讓他保護我,慢慢追上你的腳步。”

這一瞬間淚水在君清澤的眼眶裏打轉,他再也控住不住自己的情緒,一把將林昕妤擁在懷裏,又擔心自己的行為太過莽撞弄疼了林昕妤,松松手,低頭用自己的額頭觸碰林昕妤的額頭。

這一動作兩人都僵住,暧昧的氣氛在兩人身材圍繞,君清澤感覺自己失態了,松開手連聲說對不起,轉身慌慌張張的走了出去。

林昕妤擡手撫上自己的胸口,她對君清澤的親近也不討厭,她搖搖頭,累的閉上雙眼。

在帳篷外吹風的君清澤感覺身上的溫度總算是降下來了,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由失笑,告白的事都做過了,還怕冒犯她。

夥夫端著碗走到君清澤面前,“殿下,林藥童是不是在你的帳篷裏,我找了好久,還是於軍醫告訴我她在你這裏的,這個是我給她做的牛肉炒飯。”

君清澤低頭看向夥夫手裏端著的飯,點點頭道:“好,我幫你轉交給她。”

京城,禦王府裏,君清禦的書房窗口落下一只白鴿,他走到窗臺,抓起那鴿子,將它腳上綁著的小竹筒打開,眸色依舊淡然,他從懷裏掏出火折子,將面前的小紙條點燃,看著手心裏的紙條燃燒變成黑灰,隨著窗外透過來的暖風吹散化為灰燼。

君清禦喃喃道:“君清澤,你的命還真是大,就是不知,下一次你還有沒有這個命了,林昕妤她能救你一次兩次,我早就防著呢,至於我的後招……我相信你會感謝我的,畢竟你為了她早就不想當著太子了,那我就成全你!

慕容府,蕭玉婷搖著扇子坐在慕容雪對面,此刻的慕容雪正拿著針慢條斯理的繡著花,表情柔和,不急不躁。

蕭玉婷再次嘆氣,這是她第三次嘆氣了,“雪兒,你怎麽都不著急呢,看看比你小的慕容青黛都要嫁人了,而你的親事至今還沒著落,你爹也正是的,這都被皇上調去西北支援了,這仗也不知道何年馬月是個頭,太子也回不來,選妃的事情就這樣拖下去,女兒啊,你的青春年華可熬不起。”

慕容雪笑道:“母親,你難道看不出來嗎?皇上不會讓慕容家的兩個女兒同時出嫁,要麽就是我嫁給太子殿下,要麽就是慕容青黛嫁給禦王。”

蕭玉婷笑道:“這個我自然明白,如進慕容青黛只是寄住在外面家,她雖然姓慕容,但她不過是個包養的孩子,所以,我們慕容家正真指望的人是你。”

慕容雪一笑,這有什麽難的,她知道太子與禦王向來不和,太子這次出征怕是不少人背地裏有動作,早在慕容燁出征時她提及過這件事,因此太子不會有事,而慕容家也會成為太子的恩人,如此,她的婚事自然有了著落,至於慕容青黛,她也有辦法讓她成為禦王平妻,皇帝賜婚又如何,誰讓君清禦對她沒什麽感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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